椿老白驹追,朝暮又能几回?
为得与君归,耗去八千岁。

摩诃摩耶

  也许是主持祭祀的缘故,萨蒂昨夜睡得很熟。她的长发披散到腰间,乌黑浓郁,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洁白的莲花在她的手中安然绽放,仿佛不曾离开水面。

  她还没有醒来,这是很不寻常的。萨蒂对待功课非常勤勉,何况她正在姐姐们的帮助之下,为了得到至高的世尊,虔心修持欢喜戒。她的思想已经被诃罗、楼陀罗、持骷髅者所填满,但爱情也不能阻止人们沉溺在睡眠的虚空之中。此时此刻,她仍然在梦境里,或者说,她就在这里。

  “大天。”

  萨蒂轻声呼唤出现在河畔的情郎,奇怪的是,她感受不到久别重逢的激动与喜悦。正当她将要轻快地走过去时,河谷应声而动,突然纵横延伸,于是她不得不停止脚步。

  “大天?”

  有些嗔怪的语气折射出萨蒂内心的不安,她蹲下身,像是赌气一样拨弄着水花。但对岸没有一丝声响。良久,直到眼眶稍稍有些湿润的时候,萨蒂抬起头来,才发现湿婆一直陪伴在她的身侧。

  “大天。”

  萨蒂又有些羞恼了,她将爱人的奇怪举动看做是一种亲昵的捉弄。由于久蹲的缘故,起身时头脑微微眩晕,湿婆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却迟迟不见进一步的举动。

  “大天?”

  萨蒂的困惑简直已经凝聚成形。她揽住了大天的手臂,轻轻倚靠在毁灭之神炽热的胸膛之上。那里流淌着火焰与热力、愤怒与慈悲,但当萨蒂寻求亲近时,那里只剩下滚烫的情欲与爱意。但此刻湿婆的身躯是冰凉的,如同死亡一样冰凉。

  “这是一场旅程,萨蒂,一场我们都知道终点在何处的旅程。”大天缓缓开口,“所以我不能引导你,不能阻止你。一切但凭你的意愿,萨蒂,我的爱人,我的半身。你愿意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吧。你希望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些什么。这里没有时间,这里也没有空间,一切但凭你的意愿,萨蒂,因为你就是真实本身。”

  “那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呆到什么时候呢?”萨蒂低声询问,荒原上的太阳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脸上稚嫩的绒毛。她也许太过年轻,但并不因此缺少阅历。

  “我不知道,萨蒂。”湿婆的表情更加悲伤了,这种悲哀足够任何天神、仙人或者阿修罗心碎而死,即便身为万物之上的三相神,世界的毁灭者,他也无法逃离,只能尽力控制自己的躯体和呼吸。好在萨蒂正试图用脸颊与抚摸重新让大能者的身体温暖起来,她什么也没有察觉。

  “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当你不希望一切继续的时候,它们才会停止。萨蒂,你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好吗?”

  “嗯……”萨蒂轻轻从湿婆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并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于是她重新投身于爱人的膝上,任由世尊用手指为她梳理并不散乱的头发,有些困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是我希望的话,这就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片密林。这条河流就是我差点沉没的地方,然后你救了我,我们在山洞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心跳与生命的存在,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但我已经不愿意离开你了。”

  达刹的女儿倾诉爱意的言语无比自然,就好像她早已将这些话说过无数遍,或许在心里,或许在人前。世尊将萨蒂揽入怀中,在双方的心跳几乎保持同调、同样急躁的时候,他方才将萨蒂轻轻推开,但仍然用双手环抱着她的手臂。他说,“这就是那片森林,萨蒂。”

  萨蒂环顾四周,并不意外的发现他们正身处在深林的正中,远处吉罗娑山上的雪光经过层层折射,最终投射在河流广阔的水面之上。鸟鸣阵阵,清香浓郁,团花丛随时开放。一切与回忆中的景色并无二别,但也许是现在已经与湿婆心意相通的缘故,她看着这一切更充满了喜悦。

  “大天,走吧。”

  湿婆顺从地牵着达刹之女的手,跟随在她的身后。萨蒂脚步轻盈,步履坚定,植物们躬身为宇宙之母让开道路,动物们在不远处低声沉吟。太阳始终温驯地待在天空中,萨蒂没有言语,它就不能离去。

  他们来到了山崖处,萨蒂心念一动,于是菩提树生长起来,将她和湿婆托在高高的天上。他们俯瞰着脚下的一切,仿佛已经与整个世界隔离。萨蒂指点着那些瑰丽奇幻的景色,她将记忆里所有美好的片段都具象化,与爱人一并分享。湿婆始终一言不发,他认真聆听着萨蒂所有的言语,轻轻抚弄着心上人满身华丽的珠翠与柔软顺滑的纱丽。

  “萨蒂。”

  当一切故事都被叙述殆尽的时候,夜幕悄然降临天际,萨蒂疲惫地依靠在湿婆的肩膀上。良久之后,大天终于开口,

  “萨蒂。”

  宇宙之主流下了沉重的眼泪,似乎仅仅呼唤爱人的名字,也会让他感受到悲伤。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痛苦了。萨蒂用木橘叶接住了这滴眼泪,这是凭借她心意出现的造物,所以能承载诛阎摩者所有的情绪。

  “我在,大天。”萨蒂亲吻着大天的眼睛,三界之主的泪水也是苦涩的,和此前萨蒂曾经流下的泪水并无二别,“我是度母,是伽梨,是烟女,是游乐母,是万有母,是面缚母,是无首母,是畏怖母,是莲花女,是摩登伽女。我是萨克蒂,是摩诃摩耶,是万物的起始与终结,我是摩诃伽梨,我是原初萨克蒂。”

  “我的生命对于你我而言,都像是一场梦境。”

  “所以不要再流泪了,魔醯首罗,这是你我对世界的弃绝。为了维持世界,我降生为达刹约尼,为了毁灭世界,我自动走向死亡。萨蒂与这个世界同时存在,她是这个世界产生的因,也是终结这个世界的果。畏怖尊,萨蒂的里拉已经重复过千万次,对你毫无保留。你知道里面一切可以改变和不可抗衡的节点,你知道我的出生,就像知道我的死亡一样明确。世尊,兽主,众神之神,现在我还是萨蒂,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你还没有得到我,我也没有得到你。命运还在等待着,大天,这就是一切的真实。”

  萨蒂,达刹约尼,宇宙之母,她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却又超然其上。她的言语都落为定律,无法被违背。何况降世、结合与死亡,原本就是萨蒂一生的使命。

  “但是萨蒂,”湿婆低声回应,“对我而言,每一次里拉的轮回,都意味着有一个你会离我而去。我的痛苦不会因为重复而变得模糊,反而更加清晰。没有萨克蒂,湿婆只是行尸走肉。”

  “达刹约尼,我看见你的骨头,你的血液,你的眼泪。那是我的骨头,我的血液,我的眼泪。我的爱人,另一半的我,我整个的生命。这不是幻象,这是真实。在你出现之前,真实本身都没有这么真实*。”

  湿婆的第二滴眼泪被萨蒂吻掉了,但是更多的泪水倾涌而出,于是萨蒂将湿婆拥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抵挡这对大地的重创。每一滴眼泪都让萨蒂的灵魂轻轻颤抖起来。当一切终于平静之后,萨蒂轻轻捧起爱人高贵的头颅。在无尽时间的对视之后,他们充满激情地亲吻在一起,好像此前从未亲吻过那样。如果人人都用这样的力度来表达感情的话,也许世界在今天就已经毁灭。

  湿婆的手按在萨蒂的后脑上,在接吻的空隙中轻轻梳理着她那绢缎似的乌发。萨蒂几乎整个人压在了湿婆身上,菩提树顺从地为两位的移动改变了枝干的位置和形状。月亮沉下去了,这是无光的夜,万物陷入长眠之中,因为摩诃摩耶要在今夜以乾闼婆的方式与林伽之主结合。世界随着萨蒂的心意陷入不断的转变之中,光怪陆离,一切都充盈着无限的生机与热力。

  

  当太阳重新升入天空的时候,萨蒂和湿婆已经回到了曾经栖身的山洞之中。萨蒂云鬓散乱,脸颊微红,手臂上还留有大天的金刚菩提子压迫的痕迹。大天还保持着苦修者的打扮,只是脖颈上戴上了萨蒂用七种鲜花香草编织而成的花环。她给自己也做了一个,温驯地低下头来,让大天为她佩戴。

  “要是你来做这个,一定会将花瓣碰散的。”她轻声抱怨毁灭之神的伟力,语调中却饱含柔情。

  萨蒂触碰着四周的岩壁,于是苔藓开始生长。很快这片荒土变成了一个宜居的爱巢。萨蒂喜欢看这样万象更新的过程,她喜爱这个初生的世界,所以甘愿降低自己,化身为生主的女儿,尽管连这也不能阻止它注定毁灭的命运。

  他们蜷缩在柔软的草木的正中,双手交叠,双脚相抵,身躯相融。任何事物都在此失去了意义。足够久远之后,萨蒂终于开口:

  “大天,你知道那处山崖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萨蒂唯一没有向他介绍的所在。大天摇摇头,也许宇宙之主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就像他不能改变萨蒂死亡的命运。也许他已经知道答案,却不愿开口确认。

  “那是我的转世遇见我的地方。帕尔瓦蒂是萨蒂,萨蒂是帕尔瓦蒂。万有的宇宙没有前世今生,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降临。”

  “虽然分别已经注定,可是重逢也会如约而至。青颈之神,你说此间的事物都任凭我的意愿,那么你快乐起来吧,即便当我离去之后,你会重新陷入这样的悲伤之中。我是你的萨克蒂,我是你的萨蒂,我是你的光和热,我是你的爱侣。至少当我还在你身边时,不要预演未来的苦痛。”

  大天低下头,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个短暂而甜蜜的亲吻。萨蒂环住宇宙之主的脖颈,就好像第一次遇见他时那样仔细打量着恋人如满月一般完满无瑕的面容。她感受到愤怒与无奈仍然在鲁奈罗的心中燃烧,那股火焰太过炽热,几乎要灼烧她作为仙人的血脉。

  “大天。”

  她有些不满地嗔怪,旋即发现了更深处的秘密。

  “我已经离开你了吗?”

  湿婆胸膛中燃烧的不是单纯的热与力,而是对世界的愤恨与对生主的诅咒。这股力量足以让生命的概念本身化为虚无。除了目睹爱人在被逼无奈之下走向终结的结局,萨蒂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她忽然听懂了湿婆的沉默,无言以对的沉默。

  “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萨蒂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困惑了,“和我在一起的不应该是shava,而应该是作为弃绝者、苦修者的shiva。即使是三相神,即使是原人、原质,也无法承担逆转时间的因果。何况一切都按照我们的意愿发展,又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回环呢?天真之主啊,你因此承受了多少的业,又为此付出了什么,不要对我隐瞒。”

  “没有,萨蒂。没有。”湿婆回答道,因为萨蒂的约束,他重新回归为万有之主,宇宙之父,“时间没有回转,它只是打上了一个环扣。是你让我来到这里的。我说过,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听凭你的意愿。”

  但是萨蒂已经听不见他接下来的话语了,因为恐惧湿婆扭转时间所支付的代价,因为本能逃避继续伤害爱人、伤害自己的半身的可能性,语和义被瓦解了,梦境,或者说此间的真实,一切不复存在。

  “萨蒂。”

  

  卢醯尼归宁在家,今天由她负责督促萨蒂进行欢喜戒的修行。通常情况下,这仅仅意味着她需要约束萨蒂不要太过忘我,以至于忽视尘世所必要的生活。但今天有些异常,萨蒂迟迟没有出现,于是卢醯尼进入妹妹的居室,却发现萨蒂显然是刚刚醒来。

  “萨蒂,你感觉怎么样?”卢醯尼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什么,姐姐。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卢醯尼有些好奇。仙人的梦境通常饱含着某种精确的预兆。能够打破萨蒂的修行规律的梦境,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梦见了我自己,穿着红色的纱丽,画着已婚妇女的妆容。她嘱咐了我一件事,但我不能将它宣之于口。”

  “那真好,萨蒂。”卢醯尼由衷地感到高兴,“至少现在你知道你的努力是有意义的,你会得到兽主的,你们的婚姻一定美满幸福。”

  萨蒂却不再说话了,简单的起身洗漱进餐之后,她又重新投身于修行之中,只是这次总有什么在干扰着她的思维。

  “萨蒂,将你在吉罗娑的第一滴眼泪留在木橘叶上。”

  这就是整个梦境的全部了,但不明原因的,萨蒂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悲伤,如果情绪能够具像化,那么整个世界都会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萨蒂惊异地发现,她对于修持欢喜戒不再足具那种强而有力的渴望,她仍然希望与大天成婚,但不再迫切,不再焦灼。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必然发生,因此放缓了脚步?萨蒂漫无边际地思索着。但如果我到吉罗娑居住了,为什么我还会哭泣呢?当我和大天结合之后,我还会为什么流泪呢?但她很快抛弃了这些无谓的想法,欢喜戒重新占满了她的心神,时轮依然有序地转动着,只是在灵魂的某处角落里面,始终存在着一个声音,“……将你在吉罗娑的第一滴眼泪留在木橘叶上……将你在吉罗娑的第一滴眼泪留在木橘叶上……”

  大天从冥想之中脱离,全知全能者短暂地陷入了迷茫之中。观想之中无知无识,无欲无求,但是仿佛被撕裂的痛楚惊扰了他的瑜伽之眠。然而也许只是一种错觉,疼痛没有原因,也没有留下佐证。大天用心神巡游宇宙,很快便发觉了世界的异常。

  萨蒂正在虔心修持欢喜戒,再过不久她就会成功了。他们即将结合,湿婆将方才的异常看做这件事的征兆,因为一切都不可能游离于三相神之外。他所认为的正是实际发生的,除非他自己欺骗了自己。

  萨蒂,萨蒂。湿婆咀嚼着这个名字,简短的两个音节,就像他一生的叹息。他不愿与萨蒂结合,因为没有开端就没有终结,没有生命就没有死亡。萨蒂与湿婆的婚礼是吉祥的象征,也是不幸的预言。他苛责萨蒂,苛责她的人性,也苛责她的神性,苛责她的爱意,也苛责她的磨难。但是世尊无时无刻不在心中这样呼喊着:

  “萨蒂,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的半身。如果你不是完满的,还有什么是完满的?如果你不是无瑕的,还有什么能不具有瑕疵?可是这个世界饱含缺陷,而你却为了拯救它,甘愿化身为达刹之女,将世界的缺陷等同于你的缺陷。于是你注定要走向死亡,而这个世界注定被我毁灭。我别无他法,萨蒂,我只能选择延长这种等待。”

  然而萨蒂的死亡就像一个钢印,被镌刻在她的生命里。甚至在她出生之前,就注定她将如何死去。她的死亡,就是她的一部分生命。现在就是时候了,湿婆应当准备起来,好让萨蒂在吉罗娑雪山上,得到这世间最为完满盛大的婚礼。湿婆也应当准备起来,好让萨蒂在亿万年后与他分离时,稍稍能够减轻内心的苦痛。他需要重新构思事件之间的逻辑,将一切必然串联起来,尽可能保存萨蒂的心性与爱情。从本质出发,萨蒂是因为达刹之女的身份而死的,因为达刹是生主,生主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当达刹逼死萨蒂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将萨蒂逼到了绝路上。萨蒂的遭遇是万千自性化身的遭遇,于是除了毁灭,世界已经无处可去。

  世尊心念一动,化身来到了吉祥的毗恭吒,毗湿奴与拉克什米点头致意。那罗延教导大天俗世的婚礼礼节,而吉祥天女用财富妆点这位准新郎的衣冠。以月为冠者完满无缺。当萨蒂终于呼唤大天时,他以恰当的姿态出现在爱人面前。

  “我完成了你我的修行,大天。任何事物都不再横亘在我们之间。父亲的意愿不可以,你的意愿也不可以。我应该得到你,你也应该得到我。”

于是寰宇震动,所有的生灵都欢悦起来,共同庆祝世界之主与宇宙之母的婚礼。梵天与辩才天通知生主达刹和钵罗苏底完善一切的准备,而萨蒂和湿婆共同履行着婚前的职责。吉祥的时刻到来时,在毗湿奴和拉克什米的拥护下,湿婆抵达了萨蒂所在的宫殿。他接受了达刹的顶礼,亦依照习俗给予了回应,众神无不感动。婚礼仪式上,当萨蒂的花环套上湿婆的脖颈、湿婆用朱砂点画萨蒂的前额时,两人都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激情,那是无数循空之中,千千万万个萨蒂的里拉之中,无数的大天与萨蒂在结合时发出的甜蜜的叹息。

  神我和自性重新融化为至高梵,宇宙进入了最为茂盛的生长阶段,欣欣向荣,繁华昌盛。湿婆和萨蒂在雪山之巅上度过了不可计数的年月,他们像凡人夫妻一般生活,湿婆为萨蒂创作了戏剧、音乐以及诸多的艺术,吉罗娑充斥着女神欢乐的笑声。有时他们也会争吵,双方各执一词,毫不相让,但最终总会重回于好。湿婆将萨蒂抱在自己的怀里,用手指整理她散乱的纱丽和乌发,用嘴唇亲吻她脸颊上残存的泪珠。亲密无间的肢体接触总能消融言语嫌隙带来的痛苦,相互理解后是更为安宁、深沉的爱意。但突然之间,一切都结束了,世界在祭火之中失去了萨蒂,畏怖尊的愤怒灼烧着大地。当故事走到最终的结尾,如同野兽的湿婆穿行在吉罗娑的密林之中,行迹疯迷。忽然,一滴水珠落在他的发间。

  那是萨蒂已经隔世的眼泪。


——

*出自《天竺奇谭》

此时的湿婆与彼时的萨蒂相遇了。但是湿婆与萨克蒂是万有的,超越于时间之上的,因此不存在悖论。木橘叶是湿婆的化身,这样才能将已经变成shava的shiva带回从前。本文中萨蒂修行欢喜戒是成功的,并且不同于一般影视作品中“凡人”的形象,本文中的萨蒂更偏向于《摩诃伽梨》中的形象,是大时母得到了大时。萨蒂虽然不具备杜尔迦八相,但她有十慧母法相,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来到世界的使命、能力与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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